《诗经》“常棣”意象考论(2)
2. “唐棣”说法如下：
《尔雅•释木》：“唐棣，栘。”《尔雅注》：“唐棣，栘。”贾公彦[疏]“唐棣，栘”。犍为舍人曰：“唐棣，一名栘。”郭云：“似白杨，江东呼夫栘。”《诗•召南》云：“唐棣之华。”郝氏《尔雅义疏》：“唐棣华白，即今小桃白也，其树高七八尺，其华初开，及背终乃合。”又谓：“赤棣，栖霞山中尤多，白棣殊少，人俱呼为樱桃，小于樱桃而多毛，醉，不美。”陆机《疏》云：“奥李也，一名雀梅，亦曰车下李。所在山皆有。其华或白，或赤。吹冰月中熟，大如李子，可食。如樱桃，正白，今官园种之。又有赤棣树亦似白棣，叶如剌榆叶而微圆，子正赤，如郁李而小，五月始熟。自关西、天水、陇西多有之。”《毛诗品物图考》：“唐棣，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以为乃‘常棣’之讹。常棣，即赤棣。”[3]91
3.“棠棣”说法如下：《尔雅》：“棠棣，栘。” 《艺文类聚》引《何彼稼矣•毛传》:“棠棣，栘也。”《说文》曰：“栘，棠棣也。”《玉篇》：“栘，棠棣也。”
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曰：“常棣，棣。《释木》文也。与此唐棣异木，故《尔雅》别释。”[4]408朱绪曾《开有益斋经说》卷二“唐棣常棣”条目中提到：“《尔雅》为名物训诂之祖，毛公《诗传》多与之同。《说文》辨别吹冰书，古字通用。后孺各执所见，好生异说。是今非古，支蔓滋多。仍当以经典正文为断也。《尔雅•释木》:‘唐棣，栘。’‘常棣，棣。’舍人注：“唐棣一名移，’‘常棣，一名棣。’郭注:‘唐棣，今曰移也，似白杨，江东呼夫移。’‘常棣’注:‘今关西有棣树，子如樱桃，司一食。’据此，则棣有二种，皆可名棣。分言之之为唐为常也。”[5]1741
对于《诗经》中《国风•召南•何彼襛矣》，《小雅•采薇》以及《诗经•小雅•常棣》中提到的“唐棣”“棠棣”“常棣”是否为同一种东西从古至今尚定论。“自《尔雅》始，常棣和唐棣就是两种不同的树木。按许慎说常棣一般为白棣树，果实似樱桃，叶片上有微小的锯齿，叶片稍圆;按郝氏说，唐棣一般称为栘或夫栘，树高七八尺，状似白杨，花先开而后合。孔颖达、朱绪曾的解说皆以《尔雅》为正，《说文》《毛传》亦无异义。”[6]23
宋李榕《毛诗李黄集解》、清徐鼎《毛诗名物图说》中也以《尔雅》所列“唐棣，移；常棣、棣”为本，以《召南》“唐棣之华”、《小雅》“常棣之华”分别记载。《毛诗名物图说》中提到:“‘唐棣之华’，即《尔雅》谓栘也，此诗‘常棣’，及《采薇》‘文常之华’，并《尔雅》所谓棣也。今人谓‘常棣’为‘唐棣’者，误。”[7]404沈涛《铜熨斗斋随笔》云:“唐以前《毛诗》本皆作‘棠’，不作‘常’宋景文《笔记》云: ‘莒公言《诗》有棠棣之华，逸诗有唐棣之华。世人多误以棠棣为唐棣，于兄弟用之，因唐误棠。且棠棣，棣也唐棣，移也。移开而反合者。此两物不相亲’云云。惟作‘棠’，故与‘唐’音相乱。若‘常’，即不得误为‘唐’。此说正好解释了棠棣与常棣、唐棣名实相乱的疑惑，得之。”[5]1737
李时珍认为唐棣亦名扶栘，栘杨，是白杨的同类，而郁李是常棣，而非唐棣。但郁李也可以是两者的合称。《汉语大词典》“唐棣”条“常棣”条下都有“郁李”的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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