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女人散文”的小资情调(3)
二、小资情调的表现
“小女人散文”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取得较大的文学成就，与小资情调在散文中的合理表达密不可分，小资情调为“小女人散文”带来了独特的文学魅力。下面，笔者具体谈一谈小资情调在“小女人散文”中的表现：
（一）追求优雅生活
“小女人散文”含有浓郁的“优雅”元素，并在纤巧、平和的语言中展示精致的生活。无论是作品主人公还是作者，她们的生活都是不紧不慢，丝毫不见上班族的慌忙，她们总是在享受生活，分享人生阅历。
首先，优雅的生活源自“小女人”们对人生的自信，对生活的把握，她们从容地在生活中寻找能够愉悦身心的事物，其中就包括了时尚元素。黄茵所认为的时尚是中国早期电影中的服装：宽宽的袖子，手腕上戴只玉镯子，衣服全镶了边，套着百褶的裙子，她觉得这样穿的女子才是典雅秀丽（《时装感觉》），“小女人”们游走在时尚圈内，既不是时尚的弄潮儿，也不是时尚的反叛者，她们对待时尚的态度总是飘忽不定，她们逛街买衣服却非为了赶潮流，“对我们而言，买衣服纯粹是体验买衣服的快感，买衣服是对自己审美鉴赏力，流行辨识力的一种测试，这是一种生活方式”。[6]
其次，闲适、悠闲的生活状态突出了“小女人散文”的小资情调。生活富足的女性们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辛劳，她们在生活中追求闲适，提倡享受，正如素素所说的“走在淮海路上，才真正显出了上海人的风度、教养和卓越，上海人就是适合这一点点异域风情，这一点点惰懒，这一点点娇贵，这一点点书卷气，就是迷恋这特有的与外界相契应的灵魂。”[7]此外，张梅的散文语言优美，朴实、纤巧，体现着“小女子散文”的语言风格，字里行间充分展示闲适生活，在《暗香浮动》中写到：“初夏的太阳凌驾在小岛之上，寂静也凌驾在小岛之上。小小的一个湖湾，坐落在我们住的木头小屋的下方，绿色的湖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使人听着会打瞌睡。离我们不远，一丛深红色的杜鹃正开放着，那颜色红得有点不真实。” [8]
最后，咖啡馆、咖啡厅是优雅精致生活的体现，也是小资情调的必备元素。咖啡厅成为都市的缩影，融合了悠闲、时尚等生活方式，最容易表现都市情调。20世纪90年代以来，现代化都市的发展引起社会交际方式的改变，市民之间的少了旧有的邻里关系；人与人之间减少了生活共享、扩大了私有空间；工作方式及种类的改变产生了许多都市白领、上班族。人们走进咖啡厅，去会友、学习、读书、思考或是独自享受静谧悠闲的时光，咖啡厅成为繁华都市中相对静僻、能独处的绝佳场所。因此，在传统社会交际方式被打破的环境下，越来越多的咖啡厅、酒吧等高级会所走进人们的生活视野。这一形势下，咖啡或者咖啡厅就成为了小资情调的必备元素，而“小女人散文”中几乎都含有大量的咖啡审美视角。素素的文章极力描写着咖啡馆及咖啡文化；陈丹燕的散文也不遗余力地渲染咖啡馆的小资情调，以及咖啡和牛奶调和出的柔美色彩。在“小女人散文”里读者看不到人生的凄苦与惨淡，看不到社会底层的挣扎，即便有些许柴米油盐的烦躁，也是包含着浓香咖啡的小资情调。
（二）向往贵族情调
在“小女人散文”中，始终弥散着一种对贵族化生活的向往。饱含小资情调的“小女人”们渴望着欧洲中世纪以来的贵族生活，主张享受生活的美好，热衷于在家中举办各种形式的聚会，这其中不乏美食佳酿、高雅乐曲、优美舞姿。“小女人”们处在社会中下层，所以向往类似贵族的高贵身份，她们气质优雅，性格温柔，在外人面前注重自己着装是否得体、妆容是否精致，并且青睐于有绅士气质的成熟男性。在生活中，她们具有宽厚的爱心、高尚的情怀，有着贵族式的良好教养，对人温和而谦让。另外，在形式多样化的朋友聚会中，“小女人”们期盼着贵族式爱情的邂逅、异性目光的注视，并以此产生缠绵的爱情。“小女人”们对贵族情调的向往是在现代都市快速发展的背景下产生的，爱情的邂逅表达着“小女人”们对真爱的美好期盼。其实，“小女人”们对贵族情调的向往，表现出都市女性在当下社会中寻求真爱的艰难，不断膨胀的物质欲望使真挚情感蒙上太多阴影，她们的爱情观在现实中变得更加矛盾。南妮写到：“我们渴望并赞美那种永恒美满的爱情，我们又原谅那分手的理由，接受那破碎的结局。这大概是现代人永远的矛盾了。”[9]都市女性的爱情观对当下社会的情感价值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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