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女人散文”的小资情调(5)
此外，“小女人”们在散文中也常常抒发一些自己对生活的独到见解，小资情调是一种生活态度，其中也自然包括了“小女人”们对生活的解读。“小女人”们在创作文章的同时，恰如其分地融入了她们对平凡生活的看法，既揭示生活哲理，又在凡俗的生活中加入自己的观点，娱乐生活也娱乐自身。“小女人散文”语言简洁，干脆爽快间写出生活哲理，如素素的《错过》，“错过便是失去。时过境迁，一切都难寻旧时模样。而所谓弥补，常常是一厢情愿的强求，会令你感到错位的尴尬。”；如莫小米对生活的见解，“战争年代的牺牲轰轰烈烈，和平年代的牺牲了然无痕。战争年代的牺牲在瞬间完成了，和平年代的牺牲却要人承载一生。”[14] 再如，关于生活中的爱，她这样认为：“爱可以不要回报，爱却是要有着落的。有一种着落，是让被爱的人知道。还有一种着落，是让天下人知道。只要藏爱，岁月便可流金。”[14]黄爱东西时常表现出她对生活的自嘲感，同张梅、素素、南妮等细腻的散文笔调有很大不同，“读完那则笑话，就会想起那几只奇大无比的臭虫在书生的被窝里齐声朗诵《阿房宫赋》的快活和惬意。谁要去住阿房宫，谁要去住城堡？我又不是栋梁，我又不是贵族，我只是一个都市里的小女人。想想臭虫们的满足，看看没房子住的人们，在瞧瞧自己住的地方，我的心情就和那些穷书生被窝里的臭虫一样地快活。”[12] 黄爱东西的散文往往具有较强的幽默感，她在《相忘于江湖》中就时常用乐评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看法，短小的文章中透出生活智慧。“小女人”们在散文中表达自己对生活的解读，看似简单的语言透出生活中显而易见的哲理，浅显的哲理往往能使读者笑对生活，也笑对自己。
三、“小资情调”留给我们的反思
对“小女人散文”的文学地位和创作成就，学术界仍有较大争议。笔者认为，在当下文学研究中，特别是大众文化蓬勃发展、精英文化遭受冷落的背景下，有必要重新审视和反思小资情调在“小女人散文”中的价值及存在意义。
“小女人散文”是在20世纪90年代的特殊背景下产生的，受当时社会主流思想的影响，所以小资情调不可避免地带有明显的局限性。
第一，20世纪90年代的“小女人散文”较多地受到了商业运作的影响，虽然作者在文中极力掩饰着商业元素的渗透，但是仔细研读文章，会发现小资情调在追求精致优雅生活的同时，带有较为奢靡的生活气息，缺乏对生活的深度挖掘。在经济活跃的九十年代，“小女人散文”的作者们也自觉不自觉地在迎合着市民口、市场需要，因此，小资情调也带有比较明显的“俗”气，这一局限性使得“小女人散文”成为是一种游离在商品化、都市化之中关于女性生活感想的文学随笔。
第二，“小”是“小女人散文”受批评的主要方面，同时也表现了小资情调的局限性。学术界认为“小女人散文”阐释的小资情调是一种生活“小感想”、小题材、小哲理，缺乏传统文学的时代价值。小资情调面对未来生活存在一种空中楼阁式的幻想，它缺乏最广泛而深刻的社会意义。
第三，小资情调所表现出来的更多地是一种小资们的矫情，这也是它的不足之处。小资情调缺乏深刻的文化内涵，缺乏真诚的灵魂深度，“小女人散文”的这一特点，受到了学术界的广泛批评。
但是，当我们今天重新审视90年代“小女人散文”的小资情调，我们不仅要看到其局限和不足，也应该看到其成就和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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