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敦煌曲子词的闺情表达艺术(3)
除叙事外，敦煌曲子词对“闺情”的表达，较多采用抒情的表达方式，而且是以纯粹的文字直抒胸臆，以情纬文。
敦煌曲子词更倾向于以情语写情，大胆奔放。其实以情语写情没什么不好，一首《上邪》，也可以将至死不渝的爱情表达得酣畅淋漓。正如高国藩所说：“（敦煌曲子词）由于情感特别真实、明快、爽朗、拙朴，就更加动人，尤其是在读了大量文人词，如花间词、宋代婉约词以后，更觉得敦煌词令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也许这样的直接的爽朗的语言表达形式也不失为高明之举，不至于让人在品读含蓄隽永的诗文时，纠结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以致误了作者的真情。有时候恰是最直接的抒情，才最能表达至真、至强烈的情感。上文列举的《鱼歌子》（悔嫁风流婿），以“悔”字领起全文情感，句句真情，是女子发自内心的后悔与痛楚的心声的表达。与汉乐府《上邪》颇为相似的《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虽然于时间上出现较晚，缺乏新意，艺术上张力不及《上邪》，但是，真诚而夸张的直接抒情，也能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