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和《儿女英雄传》特指疑问句比较研究(3)
5.何所
“何所”在古汉语中基本有三种类型：
一是“何所”作为名词性结构，译为“什么地方”，同“何处”，可在句中作主语、状语和定语等，如王安石《胡笳十八拍》：“新人新人听我语：我所思兮在何所？”；
二是疑问句中代词作宾语前置，“何”字译成什么，“所”字不译。《世说新语》之《咏雪》“白雪纷纷何所似”，翻译成白话就是：纷纷扬扬的白雪像什么呢？
三是“何所”是表疑问的固定结构，是“所……者为何”的疑问和压缩。可以译为“……的（人、事、物）是什么”，类似于通常说的“所”字结构。如《木兰诗》中“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译为“问木兰在想什么？问木兰在惦记什么？”这是古汉语时期普遍使用的形式。
《水浒传》中，疑问代词“何所”在句中作宾语，询问处所。例如：
（13）此是何所，卿等聚会于此？（一百二十回）
（14）我看此人，也是个好汉，你平日也常对我说他的好处，他如今何所作为？（九十一回）
《水浒传》中的疑问代词“何所”属于第一种用法，同“何处”“何方”，询问处所，译为“这是什么地方”，《水浒传》中“何所”询问处所的用例仅此一处。第二例则是表疑问的固定结构，即“何所”的第三种用法。现代汉语中更是不用“何所”了。
6.何等（样）
《水浒传》中“何等（样）”用例较少，只作定语。例如：
（15）贤弟，你且说用何等兵器？（五十五回）
（16）卢某是何等之人，敢为山寨之主？（吹冰十吹冰回）
（17）你三个正是何等样人？（一百十三回）
“何等”在表疑问时，相当于“什么”“怎么”等，常见于东汉和魏晋人的著作，属于当时的习惯用语。“何等”可用作谓语、定语、宾语或状语。 “何等”有时后跟“之”，用来修饰中心词。“何等样”“何等之”只有用来修饰“人”的例子，即“何等样人”“何等之人”，或许是当时的习惯语。《水浒传》中，“何等（样）”都只做定语，现代汉语中几乎不再使用其表疑问，可见其在疑问方面应用的衰落。
7.如之奈何，奈何
“如之奈何”属于复合动词，作谓语，用来询问事物处理办法，一般位于句末，且常与前句用逗号隔开，翻译为“怎样处理”“怎样对付”。《水浒传》中“如之奈何”皆位于句末作谓语。此外，《水浒传》中“似此奈何”“怎生奈何”意义用法也与“如之奈何”相同。例如：
（18）无计可破神兵，如之奈何？（五十一回）
（19）寡人手下爱将数员，尽被宋江杀死，似此奈何？（一百十吹冰回）
（20）在此不着边际，怎生奈何？（十九回）
可见“奈何”在疑问句中的用法明显衰落，现代汉语已不用“奈何”“如之奈何”来表示“怎么办”“怎么对付”。
8.为何
“为何”可以算作“为”系字或“何”系字的固定结构，句中作状语，询问原因、方式。汉以后常见。《水浒传》中用例很少。例如：
（21）教头为何到此被村夫耻辱？（十回）
（22）适你为何杀了许多人？（九十三回）
（23）为何卢俊义攻破两座城池，恁般容易？（九十一回）
现代汉语多用“为什么”代替“为何”询问原因，各方言区也有不同，如西北某方言区的“为啥”等。和“为何”意义用法相同的还有“为甚”“为甚么”，同样用例极少。 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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