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研究(5)
读者暗生佩服而又为他接下来的命运捏一把汗。
二、 语法方面
语法包括词法和句法两部分。词法主要是指词的构成，变化和分类规律。句法主要是指短语和句子等语法单位的构成和变化规则。人们在遣词造句时要遵守语法规则。莫言的作品中语法方面的特色主要表现为搭配的超常和矛盾格式的运用。
（一）超常的词语搭配
大家在说话时不但要受到语法规则的限制，也会受到语义搭配的约束。莫言敢于打破语言搭配的常规，创新性地对语言进行一番新的排列组合，赋予其新的生命力，使其在特殊的语境中生发出崭新的意蕴，令人叹为观止，回无穷。他的小说的语言给人一种新鲜感。
①炽热的阳光里夹带着一股恶毒的吹冰，晒着父亲棱岸的肩膀和两只崎岖的大脚。
(莫言《爆炸》)
②我不是用肌肉发力，而是用筋骨，用牙齿，用浓稠如粥的意识，陡坡与山顶之间只有一点点距离了，薄的像一线刀刃，我通过车轮感觉到了平坦山顶的边缘，闻到了野草杂花的腥香，遍体金茸毛的蜜蜂像呼啸的子弹射击着轻飘飘的蝴蝶……
(莫言《爆炸》)
③婴儿被关卡压迫的长而难看的沐浴在温暖明亮的人间空气里，姑扯着婴儿的膀子，婴儿像一条圆滑的鳗鱼缓缓地游出来，我感到淋漓尽致的厌恶和欣慰。
(莫言《爆炸》)
④花朵团团簇簇地拥着她的下巴，花儿鲜嫩出生命、紫红出妖冶，仿佛不是一束植物 而是一束生物。 (莫言《怀抱鲜花的女人》)
例①中“恶毒”是阴险狠毒的意思，莫言却用用来形容“吹冰”，读者仿佛看到吹冰的狰狞的面孔，作者将吹冰形象化。“棱岸”是端方严正，不同凡俗的意思，莫言借此形容父亲的肩膀，表明父亲是位形象高大、可亲可敬的父亲，“崎岖”意思是山路不平,比喻处境艰难,在此用于形容父亲过度劳累而形成的粗糙的大脚，生动形象。两个词的对比表现了父亲的无奈和“我”对父亲的内疚。
例②中，“浓稠如粥”是一般是形容流体的，而用来形容无形的意识则把意识形象化，让读者对“我”意识的混乱感同身受，跟随着故事情节而心情起伏。
例句③中“淋漓尽致”形容文章或说话表达得非常充分、透彻，或非常痛快。在这里却用来形容厌恶和欣慰，将“我”面对海西出生的纠结心理和是否坚持妻子流产的矛盾心理刻画的淋漓尽致。
例句④中“鲜嫩”和“紫红”本是形容词，这里却用作动词，本是不合理的搭配，但是却有意外的效果，花儿的鲜嫩和妖冶仿佛是有生命力，如初生的婴儿又如美丽的女子。
（二）矛盾格的运用
上一篇：曹禺的《北京人》中愫方形象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