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国志平话》到《三国演义》看张飞的形象塑造(2)
一、《三国志平话》中张飞的形象塑造
“从叙述篇幅来看，张飞是创作者更为青睐的对象，占据了较多的篇幅。”[2]在《三国志平话》中，张飞形象占了相当大的篇幅。《三国志平话》是元代至治年间新安虞侯氏根据民间的口头传说所刻的，按照三国故事的历史线索，以蜀汉的兴废为故事的主线，记述了三国斗争中的主要历史事件，而张飞在其中成为描写的重点和故事的主角。《三国志平话》在史传记载的基础上进行润色,同时增添新故事,使张飞的艺术形象在市民阶层的审美倾向影响下显现出民间特点。
（一）武艺高强，勇不可挡
如论者说：“平话中处处展示富于野性的人物，叙述着强烈冲突的故事。读过平话作品的人，几乎都对《三国志平话》中的张飞印象深刻。”[3]
张飞确实是其中最突出的形象之一，其性格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勇猛。《三国志平话》中“长坂桥退敌”最能体现张飞勇猛。在这段叙述中，张飞与兵士们齐声大叫，喊声震断了桥梁，使曹军倒退了三十余里。这种夸张显然有点过分，但却说明了张飞之勇不再是无法想象的，而是通过如雷贯耳的声音表现出来。作者还曾借孔明之口大肆渲染张飞的勇猛无敌。“三战吕布”的情节也突出了张飞的神勇无敌。《三国志平话》中还讲述了张飞如何战败赵云。《三国志平话》曾专门称赞赵云的武艺：“赵云使一条枪，名曰涯角枪，海角天涯无对。‘三国志’除张飞，第一条枪。”可知，即使是称赞赵云也是为了更好地突显张飞。由此张飞的勇猛已经达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张飞勇冠天下，吾手下官员皆不似翼德。”“勇冠天下”四字不仅仅是《三国志平话》中曹操对张飞的由衷赞叹，也是元代民间作家推崇张飞之勇的极致体现。
（二）暴躁残忍，杀戮成性
《三国志平话》中有张飞酒后鞭打曹豹，导致曹豹勾结吕布夜袭徐州的故事，类似的描写在《三国志平话》中不少见。张飞的暴戾也通过这些雷同情节的设置被反复强调着。鞭打士卒的情节突出表现出张飞的暴戾性情，而其中杀太守、鞭督邮、摔袁襄等事例更是把张飞的暴戾进一步强化到了堪称残忍的地步。如：一语不合就举手把袁襄摔死在石亭上，这虽然体现出张飞勇力的过人，但其戾气之盛同样超乎想象。更甚者，是张飞杀太守崔廉的血腥和鞭督邮元峤致死的残忍。其中，张飞趁夜入太守崔廉家复仇，先后杀害太守全家上下二十余人，血腥得令人咋舌了。
（三）做事鲁莽，不计后果
《三国志平话》中，蒋雄说到用兵时，就曾有过张飞是粗人的说法。在严颜投降以后，也曾经慨叹“张飞粗鲁人也，尚然仁德。”由此可知，元代时期，张飞的鲁莽已经是深入人心了。当时人们还赋予张飞一副粗人的外貌。张飞第一次在《三国志平话》中亮相，其外貌就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却说有一人，姓张名飞，字翼德，乃燕邦涿郡范阳人也；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长九尺余，声若巨钟。”
作家还通过粗浅的、个性化的语言来表现张飞的粗莽轻率。以两个片段为例：其一，刘备第二次拜访诸葛亮无功而返，张飞对访贤的不认可在他无所顾忌的“高叫”中尽皆体现出来。想要用“一百斤大刀”与书生“评论”，以自己武将所长敌人家文官所短；其二，诸葛亮出山伊始，刘备便拜其为军师，张飞再度流露出不满之情。此时干脆呼孔明为“牧牛村夫”，全然不顾及措辞，不理会他人颜面。无怪关羽责备其“煞粗”。粗浅鄙俗的语言尽现张飞的坦率磊落。《三国志平话》还利用袁术攻打徐州的史实横生出一个枝节——张飞摔袁襄。张飞的莽撞举止直接导致了袁术为替子复仇而举兵攻打徐州。还有张飞抢吕布马匹情节也与此极为类似。这些都突出反映出张飞性格中粗俗莽撞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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