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天使与昆虫》中的蝴蝶意象(4)
尤金妮亚是文多利亚时期女性意识薄弱的代表，她们的智慧和才华被埋没，拜厄特在为她们扼腕叹息的同时也在努力寻找歌颂女性力量和才智的话语方式，马蒂则成为她说话的对象。与外表美丽内心空虚的尤金妮亚相比，更加衬托出相貌平平下颇具智慧的马蒂。尽管拜厄特不想被贴上女性主义的标签，但在深受西方两次妇女运动的影响下对女性问题也做出了思考，需要指出的是，与《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萨拉和《玩偶之家》中的安娜不同。马蒂对传统女性封闭意识的超越并不在于具有叛逆的性格或者大胆勇敢的言行，她的突破更多的是在于突破女性身份的束缚。通过自身的创造获得女性创造性力量，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男性科学话语模式，马蒂最终能够从传统的女性脚本中脱颖而出，并帮助威廉摆脱了迷惘的困境。拜厄特通过戏仿的方式来赋予马蒂智慧，马蒂的《事物并非它们看起来那样》中，在花园的主人穆非小姐的帮助下，塞特最终逃离柯蒂特的领地，马蒂将自己对昆虫和大自然的热爱和所掌握的知识赋予到她笔下的人物穆非身上。文多利亚时代的性别角色观念受到“领域划分”意识形态的影响，女性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家庭生活、婚姻、生育等狭隘的空间范围，而男性则可以在社会的各个领域大显身手崭露头角。马蒂的形象塑造无疑颠覆了传统的女性形象，在她戏仿的故事中，女人“得益于自己的职责与地位的庇护，她可以远离所有的危险与诱惑。在开放的世界中劳作的男人，却一定会遭到林林总总的危机和考验——对于他而言，就是失败、冒犯、无可避免的错误。他势必会经常性地受伤、屈服、迷失方向。而这些危险、诱惑、导致错误或者冒犯的根源在一个由女性天使所呵护的家园里统统都会被拒之门外。”[7]在马蒂的身上，展现出了一个女人独立和自信的美，勇敢地选择自己命运，寻求自我价值和生存价值，最终摆脱了男权的束缚。威廉与马蒂的故事虽然明显的带有女权主义色彩，但拜厄特从来无意于标榜女性视角的优越性，更不同意单独的女性话语或视角。从这两个女性身上可以看出作者“理性地探索一个人的行为选择跟命运的关系，探索人们面临选择时的道德踌躇，传达出作者对生活的道德的理解和要求”。[8]
总之，拜厄特在《天使与昆虫》这部作品中，运用蝴蝶的意象来表现小说中人物和思想的发展变化准确的体现了小说的变形主题和成长主题，同时也将视角转向英国文多利亚时期的女性意识，突出拜厄特对女性的关注。《天使与昆虫》向我们展示了拜厄特对于“我们一代在觉醒的过程中一份特殊的经验”[9]的价值体验，这份“特殊的经验”体现了文多利亚时期女性文学中的意识经历了“从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解构男权，到女性主体意识的逐渐建构——自我完善”[10]的过程。蝴蝶的象征意象激发了读者的想象力，将英国文多利亚时期丰富的文化内涵同作者的叙述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给这部作品增添不少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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