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不是A，而是B”句式的变异修辞
[毕业论文关键词]《一句顶一万句》 不是A，而是B 变异修辞
刘震云作为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也被称为“有想法”的作家，其小说《一句顶一万句》荣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有着中国版《百年孤独》之称。刘震云的小说无论是在思想内容、还是结构语言方面都有着深刻的影响力，并且他的小说往往以独特地表达形式阐释着简单却深刻的主题。
刘震云在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中大量地运用“是”字句，而在众多“是”字句中又以句式“不是A，而是B”最为突出。据笔者不完全统计，《一句顶一万句》中句式“不是A，而是B”及相似句式达两百多处。如此数量庞大的句式的使用，本身就显示出作者在语言运用方面雄厚的艺术功底。不仅如此，在对此类句式整理、对比时发现，句式“不是A，而是B”在书中往往以多种变异的形式出现，并且随使用语境的不同而产生鲜明的特点。这些变异句式地使用进一步突显作家的创作水平及作品的魅力。变异修辞一般是指在语言材料的运用时，对现有的材料进行超出常规的使用，从而达到某种修辞效果。郑运汉认为：“严格遵守汉语语音规范、词汇（包括语义）规范、语法规范以及语体规范，在这个基础上的修辞活动就是规范性修辞。有意‘违背’上述规范的，为的是获得特殊的表达效果，这样的修辞活动就是变异性修辞。”[1]而现有对变异修辞的研究大多是对词语的语音、语义等的变异研究。事实上，某些特定句式在作家的作品中也会发生一定地变异并产生不同一般的修辞效果，从而使作家作品的语言及结构更加瑰丽神奇又夹杂怪诞、突兀。陆俭明先生曾说过：“修辞学具有交叉学科的性质。”[2]因此，语法、词汇、语音、修辞等学科间地交叉研究是必要的，对句式进行变异修辞研究也是有价值的。
陈望道先生在《修辞学发凡》中提到“语言文字的美丑全在用得切当不切当，用得切当便是美，用得不切当便是丑。”[3]在本书中，此类句式虽然以多种变异形式出现，但其在具体语境中却显得极其“切当”。并且，“切当”不仅仅指合乎语境需要，更是在此之外有着深化作品内涵、强化主题等修辞效果。本文将着重探讨小说中句式“不是A，而是B”及其常见变体，并在与相关句式对比分析后突显其独特的效果。
一、“不是A，而是B”在书中常见的变异形式
句式“不是A，而是B”通常被看作表示并列复句的形式。其中A和B又往往表示对举的两个方面，用否定A来肯定、选择B。并且此句式常表示三种否定形式：否定真值、否定上限、否定条件。其中否定真值为此类句式最一般的情况，而否定上限、否定条件为否定真值的引申形式。然而在刘震云的小说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不是A，而是B”句式并不是简单地表示并列、对举，更有许多不是单纯地表示真值。“我们把这种具有特定功能价值的否定，叫做‘非真值策略否定’，或者叫做‘假性否定’，这应该属于语用否定特殊的一类。”[4]与真值否定不同，句式“不是A，而是B”往往表现为假性否定，并且常表现为吹冰大类型：递进性，提升性；比喻性，象征性；本质性，关系性。但以上的这些研究都是以普遍的语言现象作为基础、以常见的语言材料为研究对象，寻求句式“不是A，而是B”存在的一般性特征。然而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中，此类句式往往会随作者表达的需要而发生不同一般地变异，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正是这种变异的代表。